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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,天水主将眯眼望向城楼,那抹刺目的红如同战场中央永不熄灭的火种。
当看到对方抬手示意的瞬间,他慌忙喝令鸣金,毕竟整个大陆敢穿绯色战袍临阵的,除了赵国的“赤凰”再无他人。
寂静突如其来。两军数万人马望着那杆折断的帅旗,听见自己的心跳震耳欲聋。
边关朔风卷起玄色战袍,姜雪执剑遥指来使,眼尾掠过寒星般的光:
“回去转告皇甫尚,若他敢卸下龟甲与本宫正面交锋,本宫自会撤下三军阵前的谩骂令。”
斥候快马加鞭星夜疾驰。
当皇甫尚的金鳞甲映亮玉门关时,寒月已转过两轮。
他望着城头猎猎旌旗,唇畔泛起玩味的笑。
这场隔空博弈终究如他所愿,只是未料那抹绛红身影会用如此刁钻的方式替蓝烽讨公道。
“果然!”
他摩挲着玄铁护腕,眼底暗流翻涌。
天水铁骑踏碎戈壁晨曦,三十万精锐压境,誓要撕开那道横亘十年的宿命结。
五日后战鼓震天,城楼却寂如死水。
皇甫尚勒马阵前,鎏金兜鍪下的眉峰渐渐聚起阴云。
这不该是姜雪的做派,当年她可是敢带八百轻骑直捣王帐的疯子。
此刻帅帐内药香氤氲,姜雪斜倚软榻数着更漏。
云振渡的九转金丹还需三日火候,她拢紧狐裘掩住袖中颤抖,偏头望向说书人:“云澈,那年漠北暴雪……”
“彼时公主殿下可是抱着臣的披风说胡话?”
萧湛将汤药吹温地上,忽被纤指戳中心口:“那夜是谁偷吻守夜的小将军?”
城下金戈渐歇,城中将士仍在等待他们的战神。
他们不知那道紧闭的城门后,他们的公主正用最后气力与天命对弈,如同十四岁初掌兵符时,在尸山血海里握紧染血的帅旗。
“是我。”
萧湛眼中漾开温润笑意:“能得公主垂青,此生再无憾事。”
姜雪眼尾泛起笑意,原本苍白的唇色都染上几分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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